客观测量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心理学,心理认知倾向把人们的内心世界过度简单化为外表行为。自闭本质不只是单单一些有问题的行为。因此,就算一个人不再符合DSM(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标准并不意味着已经成功康复。
如果把自闭本质当作是一种发展障碍,该人还得必须完成同龄普通人的内在发展里程碑(包括情绪和执行功能的成熟过程)。众所周知,地图不是领土,行为也不是个人本身。
我相信在年幼的某个时期,大脑正“决定”自己的发展轨道时,我们可影响它朝向不同轨道(例如神经典型或自闭)轨道发展。 但是过了那个年龄之后,无论我们多努力尝试都无法更改发展轨道。
一位家长曾经告诉我说他的儿子年幼时出现了自闭迹象,但这些在一年内就自动消失了。 那时他不知道自闭本质的概念,所以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只有当他的女儿出现了出相同的迹象,并保留了这些迹象几年后,他才认知自闭本质。他儿子的变化并不罕见,因为有些孩子的确在没有任何干预的情况下离开了自闭本质。
我喜欢提到约翰·埃尔德罗宾逊(John Elder Robison) 在2008年进行了实验性的经颅磁刺激疗法(TMS),并有和我相同的经历。如想了解更多,请点击这里和这里。但TMS并没有使到他的自闭本质消失;他只是启动了几个大脑休眠的部分,帮助他的强化社会意识和人际关系。
我也对约丹妮尔(Danielle Feerst)的经验的分享感到很有兴趣:
我昏迷了几天。在那个昏迷期间,我死了约15分钟。我被救活醒来后,问护士“我在哪里?” 因为这是我想第一个想知道的事物。医生便可放心,因为我这个问题意味着我的脑筋至少没有严重损坏。
虽然我还活着,但情况还没恢复正常。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注意到我的知觉出现了奇妙的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变成了遥远和陌生。
我无法察觉他人的心态和意图。他们所说的话感觉空洞。我不知道他们在想或感觉什么。我知道我应该能够理解他人,但我失去的这个能力。我周围的每个人都好像变成了机器人。在我头脑的某样功能已经关闭,让人类突然变成陌生。这令我感觉恐惧。
于是我恐慌地开始观察肢体语言,希望从这方面能够试图找出是他人的心态和意图,和他们所说的话实际上意味着什么。我专注他们的手势,面部表情、姿势、松紧张的手臂和肩膀的方式、离我站立的距离、微笑和皱眉等等。总之,我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经过了几个月痛苦但无效的奋斗,我越来越焦虑和沮丧。突然大脑关闭的功能神秘地启动,我又能毫不费力地理解他人了。
在2003年之前,我的情感简单,能够感觉到独自的快乐、愤怒、悲伤、焦虑和平静。当我在2003至2006年接触情感时,经历了强烈情绪。他们就像心里的野马,失去控制地四处奔跑。我最终理解了个性,接受了地球生活。
之后,我的情绪婉转。我开始感到矛盾的情感,如对同一人同时感到又感激又愤怒。在2011年,我开始对他人有直觉;能够在交谈时判断他人的性格。例如,他们是否喜欢或不喜欢我,脾气是否会暴躁或办事可不可靠。这个最新的发展似乎表明我已经完成了普通成人的发展阶段。
虽然我的社交能力不足以处理办公室政治(这自动排除了承担管理岗位的可能性),但是我可以毫无问题地参与许多社会活动。我曾接受了一项艰难的工作,吸取了一年半的多工作业、客户服务和管理经验。在这段时间,我并没有透露自闭诊断。
这是否意味着我已经“康复”了? 是,我已经不再符合DSM关于自闭本质标准。 不是,因为我仍然保留了一些自闭特征,包括非传统和系统化的思考能力。
我在2012年底与一位自闭儿的家长聊天;他也是一间自闭治疗中心的创办人。当我们聊起了我的自闭倡导工作时,他向我提到,“癌症患者可通过医疗测试以确认他已经没有了癌症,自闭人士又为何不能做同样的测试呢?” 我倾向于同意他的观点,认为应该有个方法可以失去自闭诊断。[不是每个自闭人士都为自己的自闭身份感到自豪。]
我已经被2名自称已经康复的自闭人士联络了。其中之一是一名是位来自英国的年轻女士。她尝试联络一些自闭症专家分享她16岁自行康复的经验,但专家们都不理会她。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康复,但我相信这证明自闭人士比我们自己想象的还要更有潜力。但不幸的是,那些办到这点的人为了避免歧视很可能会从自闭群体中消失去过着没有自闭标签的生活,所以我们不会得到他们成功的消息。